美国亚利桑那州发现新的大型铁矿(网络图片)
在亚利桑那州凤凰城以东约50英里（80公里)，沙漠变成了山脉。在平原上空约3000 英尺的地方是橡树平原，这是一片800英亩的广阔土地，这里以“西部阿帕奇”或“Chi' chil Bildagoteel” 之称而为人所知。这片土地对几个美洲土著部落来说是神圣的。“对我们来说，这片土地是我们的母亲”，圣卡洛斯阿帕奇(San Carlos Apache) 前酋长温德勒•诺西 (Wendsler Nosie) 说，他回忆起了土地曾给予他们生活的质量。“你可以生在那里，死在那里，这里为你准备了一切。”
橡树平原也是世界上最大的铜矿之一，其矿藏可以在未来 40年满足美国全国四分之一的消费需求，并提供数千个就业机会。铜被用于可再生能源发电，而且需求还在增长。联邦政府是这片土地的所有者，并计划将其土地开采权转让给由力拓和必和必拓合资的Resolution Copper 公司。
为了阻止这次开采权转让，由诺西领导的阿帕奇部落将政府告上了法庭。该组织的成员说，在橡树平原建立矿山将破坏他们的信仰，侵犯他们的宗教自由。2022年6月，他们在第九巡回上诉法院以二比一的判决败诉。但在11月，法院表示将重新审理此案(由 11名法官组成的小组）。今年3月21日，法官们在加州帕萨迪纳市正式听取了口头辩论。对阿帕奇部落有利的裁决可能会拯救橡树平原。
当地土著部落抗议政府破坏他们的信仰(网络图片)
但对亚利桑那州来说败诉的代价是高昂的，因为在该矿的开采周期内，会为该州带来600亿美元的收益。终止此项目还可能会阻碍美国的绿色转型。除非在别的地方继续开展铜矿产开采，否则只能利用进口来弥补缺口。随着其它地方铜的竞争加剧，美国面临着出局的风险。
不到 1%的正式重审请求得到批准。法院自行决定重新审理案件的情况更少见，就像在本案中所做的那样。这表明，许多第九巡回法院的法官有兴趣思考橡树平原所带来的难题。尽管美国法律旨在平等地保护所有信仰，但美国原住民的诉求往往以失败告终。法院裁定，当政府阻止教堂扩建时，它可能是在限制宗教自由。但是神圣的美国土著遗址已经被合法地推平。
圣母大学的斯蒂芬妮 • 巴克利 (Stephanie Barclay) 在橡树平原案中代表美国印第安人全国代表大会 （National Congress of American Indians)，她认为联邦政府历来对美国原住民的信仰表现出 “无情、漠视，鄙视”。在一个例子中，联邦政府改变了一条道路的设计，以保护一家纹身店，但摧毁了美国原住民的圣地。
阿帕奇人请求上诉法院反对转让亚利桑那州的土地(网络图片)
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The First Amendment）从广义上保护宗教自由。1993年，在最高法院 1990 年的一项削弱宗教自由的裁决之后，国会通过了《恢复宗教自由法案》。这项法律禁止联邦政府对宗教活动施加“重大负担(substantial burden )”，除非它能显示出这样做的“令人信服的利益”。但是，该法案并没有阐明这种负担应该如何定义。在本周的听证会上，法官们就实质性负担的概念与当事人进行了探讨。2008年，在纳瓦霍部落诉美国林务局(United States Forest Service)案中，第九巡回法院裁定政府允许滑雪场使用处理过的污水在圣山上制造人工雪，这并没有给美国原住民的信仰带来实质性的负担。根据早先的案例，法院认为，只有当政府因坚持宗教信仰而惩罚一个人，或者当政府剥夺他们如失业福利等应得的东西时，政府才构成“对原住民造成巨大的负担”。
当法院去年考虑橡树平原的命运时，它受到纳瓦霍案裁决的约束。由于普通案件可以参照先例来判决，阿帕奇部落希望法院对“实质性负担”采用一种更全面细致的解读。部落认为采矿会破坏如此重要的地方，这完全构成了“沉重负担”。诺西表示，“如果橡树平原被摧毁，我们的孩子失去自我”。周二在法庭外，身着土著服装的抗议者们向人们传达了上述信息。站在政府一边的人认为将这些标准应用于涉及联邦土地的案件会造成滑坡效应。
阿帕奇部落关于信仰的斗争(网络图片)
他们认为，信仰团体很容易对大量联邦土地提出要求，不合理地阻碍政府。如果煤矿被废弃，包括支持该项目的印第安人在内的当地居民将会失去工作和金钱。如果做出对阿帕奇部落有利的裁决将在法律保护的层面拉近西方宗教和本土宗教之间的距离。
无论第九巡回法院的结果如何，最高法院都有可能做出最后的裁决。在过去，一个保守的法官可能会给阿帕奇部落带来麻烦，但今天的法庭可能有所不同。由唐纳德 •特朗普总统任命的尼尔．戈萨奇 (Neil Gorsuch) 法官是美国印第安人法律专家，并支持美国原住民的宗教权利。目前的最高法院似乎致力于保护宗教。自2012年以来，最高法院受理了22 起有关宗教自由的案件，其中21 起判决扩大了宗教自由，其中有18起是一致通过的。
来源：英国《经济学人》杂志 2023年3月19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