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章建民
美国时间7月10日,特朗普政府发布一份关于价值2000亿美元的中国商品征收10%的进口关税清单,中美贸易再次升级。虽然,中国政府没有立即作出反击金额,但是相信中国政府也一定会以此反击,贸易战升级已经成必须。
7月6日,美国政府正式宣布对340亿美元中国产品加征关税,与此同时,中国以牙还牙地展开报复性关税征收。这标志着中美贸易战正式开战。对于这场贸易战,上个月中美国谈判时,许多人自我感觉非常好,甚至称中美已经和解了。对于这种不负责任宣扬,我曾经不止一次发文警告,中美贸易战不仅是一场持久战,更是一场血腥风雨之战,必须做好充分准备。
其实中美贸易战,远比我们预想的风险要大、难度要高,而且绝对不可能马上停下来,必须做好持久战准备,甚至更要做打更大战的准备。不过,细心的人应该注意到,就在这场贸易战正式开战前,中国政府应该是做出了许多努力,希望中美贸易战不要暴发,这充分说明中国政府是非常明智的。记得就在6月末,中国官方为了表明了开方姿态,连续发布2018年外资准入负面清单与自贸区外资准入负面清单。从目前公布领域来看,不仅涉及了商业银行、船舶与飞机制造、电网和部分农作物种子生产等多个领域的外资股比限制,而且预计分别2021年和2022年,金融和汽车行业也会放开。值得注意的是,两份外资准入负面清单长度也出现大幅瘦身。
清单内容其实大大超出了市场预期,甚至公布日期都比预期提前,而且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好评。清单是一次战术性举措,还是中国二次开放的先兆?我以为,清单是既是中国明智之举,更是在贸易战中掌握主动,进行全面战略性改变的举措。
不用讳言,贸易战的再次升级,标志着特朗普决心与中国战斗到底,针对特朗普和美国政府当下行事风格,尤其是美国中期选举已经开战,后面特朗普应该还会下更大棋子,这点,中国必须做好充分准备。大家应该注意到,6月最后一周,关于美国是否退出WTO消息不断发酵,甚至特朗普也亲自出面澄清,说自己只是控诉不公平。无风不起浪风不起浪,为什么美方退出WTO这一消息如此重要?因为美国一旦退出WTO,意味着中国将直接与美国谈判,艰难程度肯定超过在WTO框架内。我以为在近来中美较量中,中方必须做最坏的盘算,一切的误判和侥幸心理将导致更加被动,极为不利。就在贸易战打响之时,美国军舰穿越了台湾海峡,所有一切对中国而言,都面临新的挑战,中方绝对不能低估特朗普的野性,也不能低估中美发生更大冲突的可能性,更不能盲目低估了中美实力的差距,所有这些低估将给中国的战略和战术带来难以挽回影响。
透过现象看本质。其实,我还有一个更加超前观点,就是世界已经到了中国必须调整应对世界剧烈变化的手段和方法时候了,这个世界不是你想当头,就能当头的,面临的问题远比你们想象要艰难得多。
到今天,美国是否今年真的退出WTO已经不重要,一些评论控诉的美国如何蛮横,如何单边主义等等,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呢?是整个世界的坐标和格局可能会出现重大变数,而这种变数对于中国而言,影响非常之大,如何应对将是机遇和风险并存。
因为,特朗普执政以来,这个表面善变的总统,其实内心非常缜密,这可以从他的自述《永不放弃》一书看出来,他的特朗普集团的每一个商业运作,其思考和前期准备缜密程度,是许多商人必须学习榜样。所以,中国必须清醒认识到当下美国立场出现了明显的转换,美国朝野觉得,以前都是美国在支撑世界秩序,出力出钱,却吃力不讨好,这事并不划算,这种看法日渐成为主流,行动也在逐步落实。无论是对付中国,即使在对付北约盟国,以及欧盟和日本,都表现如此立场,这一立场的转变,无疑给中国造成更加巨大压力。
中美立场差异始终存在,这其实非常正常,比如意识形态差异,这些大家都认可的。但有的差异却却为贸易战埋下了祸根,比如在中国是否履行了WTO承诺这个问题上。中国于6月28日发表《中国与世界贸易组织》白皮书。这是中国首次就这一问题发表白皮书。中方表明自身在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和法律体系、履行货物贸易领域开放承诺、履行服务贸易领域开放承诺、履行知识产权保护承诺、履行透明度义务等方面为履行承诺付出巨大努力。然而美国认为中国没有兑现承诺,甚至在许多问题占了美国便宜,违反了WTO条款,甚至还经常侵犯美国的知识产权等等,如此看法尤其是美国鹰派的看法更是大相径庭。
而且,在这一问题上,美国并不孤单,不要忘记是欧洲、日本率先决定不赋予中国市场经济地位。现在国内许多人,甚至官方不少人建议联合欧洲日本反击美国,这看起来很美好,其实有些一厢情愿。欧、美、日表面再吵闹,不过是茶杯中风暴,基本盘不会改变,那就是他们是“血浓于水”的盟国关系。退出WTO不说,说不定回头就搞一个G8内部一体化,到时候中国更难办。因此,中国必须要有自己的考量,必须要认清严峻形势,把问题想得复杂些,做好最坏的打算,甚至做好出现局部战争的谋划。
今日中国,改革开放40年,取得巨大成就,从领导层到民间都有“大国崛起”的骄傲与自豪,不仅有道路自信,也有民族复兴的伟大期许,对中国来说,我们不主动挑起贸易战,也绝对不怕贸易战,美国要打,那么奉陪到底。但这种奉陪,必须建立在正确判断美国政府和特朗普,而不是自大、自恋、自负。历史告诉我们,明智的决策是主动地、全面地、战略性地改变当下对世界问题的不切合实际看法,一切相反的决策,被动的、战术性的、头痛医头式的举措,只会让自己失去本来能赢得战争的良好基础。
我办公桌上有一份邓小平1992年南巡讲话的材料,我经常会去翻翻这份南巡讲话,这字里行间所表现出一个伟人对于历史的判断是极其正确的。1992年,如果没有南巡讲话,或许中国经济早就往回转了,那么,后果不可设想,正是有了小平的南巡讲话,才有了当时进一步的改革开放,尤其是小平同志,掷地有声哪句“谁不改革谁下台!”让我记忆犹新,难以忘怀。小平当时与随行的人员说,现在中国的实际情况,不发展或发展慢了都不行。而怎么发展呢?办法只有一条,哪就是改革开放,国家需要改革开放,人民需要改革开放,谁不改革谁下台!对不改革开放就下台!下台!小平接连说了三个下台,说明当年已经88岁的老人,既是前苏联垮台后的忧虑,更是对中国命运的忧虑。改革开放这条路如果半途而废,那么,将是中国发展的致命伤。
我最近也再次去看了一些美国历史的书籍,尤其是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美国真正确立世界老大地位以来的经历,我以为,作为世界老大的美国,有着许多优势,正是我们需要学习,从一百多年美国GDP超过英国,成为世界第一强国,但到1945年二战结束,美国才开始当老大,说明美国的发展有着稳固基础,美国的霸主形成,是历史的必然。
中国的改革开放是从四十年前真理的标准问题讨论揭开序幕的,实事求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都充分证明,只有改革开放,才有实现二个一百年的伟大梦想,才能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才能让中国真正强大起来。对于这场贸易战,我始终认为一定会来的,迟来不如早来,中国改革开放其实是逼出来的,儒家经常会把坏事变成好事,贸易战的发生甚至升级,必将让中国更加反思,必将会迎来且一定会迎来第二次改革开放浪潮。只要沿着我们既定目标,扎实推进,稳步前行,不盲从,不急进,相信中国一定能成为世界强国。